幾年前,我完成了自傳 的寫作,那是一次有趣卻艱難的經歷,是利用工作的間隙完成的。那以后,我曾發誓,再也不寫書了。
但我猜,自己恐怕還會寫。
如果需要為本書找什么借口的話,那就是創作的想法不是從我自己的腦海里冒出來的。而是別人給予我的。
可以說,這是一份退休禮物。離開 GE (通用電氣)以來,我遇到了成千上萬了不起的人—他們是有抱負的男士 和 女士,充滿活力、富有好奇心、不知滿足、熱愛商業生活。是他們給了我這份禮物—向我提出了無數千奇百怪的問題。為了給他們滿意的答復,我必須把自己所知道的梳理清楚,撰寫出來,編輯成冊,把故事講給他們聽—本書就是這樣付梓,呈現在您面前的。
人們第一次向我提出那樣的問題是在 2001~2002 年,當時我正為自傳的發行在世界各地做巡回宣傳。看到很多人與 GE 有著深厚感情,我感慨萬分。無論是在美國,還是在其他國家,人們告訴我許許多多關于他們在這家公司工作的故事,以及他們的姐妹、阿姨、父親甚至祖父在這家公司做過的事情。
在這些故事之外,我還非常吃驚地看到,人們是多么迫切地希望了解,如何才能把生意做好。
在電話討論會中,有人要求我介紹一下 GE 的業績鑒別體系,想知道我們如何把員工的工作劃分為三種業績類型,并給予相應的獎懲。而那些參加簽名售書儀式的人則希望知道,我曾說過任何公司的人力資源負責人都應該至少與首席財務官同樣重要,我是否在夸大其詞(其實沒有,我是真心實意的)。在訪問芝加哥大學商學院的時候,一位來自印度的 MBA 學員請我完整地解釋,一個真正出色的業績考評結果應該是什么樣的。
巡回宣傳之后,提問的狂潮并未消退。無論是在機場、餐廳,還是在電梯間里,各種問題繼續向我涌來。有一天,我正在邁阿密的海灘上小憩,誰知有一個小伙子從水里游過來,說起他有個搞特許經營的機會,問我有什么看法。不過,大部分問題還是在我過去三年時間里所參加的大約 150 場討論會中提出來的。從紐約到上海,從米蘭到墨西哥城,這些會議的聽眾人數從 30 到 5 000 人不等。通常,我會和主持人—往往是某位財經記者—一起坐在臺上,回答聽眾們從四面八方拋來的問題。
這些提問可謂五花八門,包括如何應對來自中國的競爭,如何管理那些才華出眾但愛惹麻煩的人物,如何尋找適合自己的工作,如何開展六西格瑪品質改進計劃,如何組建優秀的工作團隊,如何在復雜的商業環境中擔當領導職責,如何對付兼并收購,以及如何設計“殺手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