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上午，2018世界智能制造大會在南京開幕，浙江吉利控股集團董事長李書福就制造業發表了主旨演講。世界智能制造大會官方網站圖

“最近幾年，虛擬經濟虛火旺盛，有些沒有責任感的資本，唯利是圖的資本，甚至非法的資本嚴重擾亂實體經濟的健康發展。”快人快語的李書福再次“開炮”。

10月12日上午，2018世界智能制造大會在南京開幕，浙江吉利控股集團董事長李書福就制造業發表了主旨演講。

澎湃新聞在現場看到，李書福沿襲了其一貫直來直去的風格，觀點犀利。

在他看來，中國的制造業已經到了十分重要的關鍵轉型時刻，智能制造是唯一出路和美好未來。

同時，他認為中國的制造業必須要有自己的獨立思考，不能玩小聰明，搞短平快。制造業既要戰略清晰，又要耐力足夠，更要意志堅定。

談制造：制造業賺不了快錢

白手起家創辦吉利集團的李書福，在制造業領域已深耕三十余載。他在10月12日上午的講話中也提到，自己一輩子沒有離開過制造業，對制造業充滿感情。

他認為，制造業賺不了快錢，但如果實實在在地干，也是餓不死的，是風險較低的行業。因此，制造業需要長期努力，長遠規劃，需要人才培養，創新驅動等等。

他將炮口對準了虛擬經濟。他提出，近幾年虛擬經濟“虛火旺盛”，有些沒有責任感的資本，唯利是圖的資本，甚至非法的資本嚴重擾亂了實體經濟的健康發展。

而有些實體企業經不起誘惑，為了賺取快錢而進入自己不熟悉的行業。“趕熱浪，造概念，結果就是欲速而不達。”李書福說。

李書福呼吁，發展智能制造，國家政策不能搖擺，必須清晰而堅定地支持智能制造產業的發展。“既不能過度空喊口號，更不是一次會議管多少年，必須持之以恒、堅定不移、理直氣壯地拿出一系列政策，長期地支持智能制造產業的發展。”

李書福所理解智能制造的本質，就是工業化與信息化的深度融合。而就全球看，美國是“互聯網+”，歐洲是“+互聯網”。

前者是在互聯網的前提下、基礎上、環境中發展制造業及相關周邊產業，而后者則是以現有制造業及相關產業為基礎，再結合信息技術形成互聯。

至于中國走哪條路，他認為可以因地制宜，各顯神通。“無論走哪一條，都離不開智能制造的共性話題，智能制造是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必由之路。”

而拿來主義，不但不能形成核心競爭力，反而造成技術差距越拉越大，主動權越來越小，可持續發展能力越來越受制于人。

談人才：需要培養大量基礎人才

澎湃新聞在現場看到，李書福在發言中多次強調人才的重要性。

在他看來，機器可以取代一部分人的功能，但機器終究是機器，創造核心的機器是人。因此，如果沒有人才，智能制造只能停留在理想狀態。

“當今中國迫切需要教育體制改革，需要大量基礎人才的培養。”李書福說，不光軟件，硬件技師技工人才也迫切需要。

他認為，要讓智能制造成為一種時尚，吸引大量熱血青年為之持續地務實奮斗。

同時，也不能急于求成，要練就硬功夫，學會真本領。“千萬不能脫實向虛，空談理想，不懂裝懂，好高騖遠”，李書福認為，中國的制造業，必須要建立在有競爭力的軟硬件人才培養能力和成長環境的基礎之上。

對于熱詞“工匠精神”，李書福說，工匠精神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一定要讓干活的人有尊嚴，要提倡勞動光榮，尊重勤勞致富。

談汽車：不能向用戶轉嫁成本

具體到李書福所為之奮斗的汽車領域，他認為，如果不加以彌補，不盡快形成中國汽車全產業鏈競爭優勢，中國就會繼續被全球各國汽車品牌瓜分，繼續被動局面。

在他看來，落后的技術、落后的管理、低劣的品質、居高不下的成本必然要被取代，任何形式的商業談判、輿論公關都回避不了上述根本性問題。

李書福一直強調產品品質的重要性。“要向內部管理挖潛力，向科技創新要效益，不能簡單地向用戶轉嫁成本，更不能搞不正當競爭。”

否則，將會傷害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轉型進程，破壞市場經濟秩序，最后不但損失用戶的利益，而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發言末尾，李書福用一組數據說明了中國汽車市場的嚴峻形勢——2017年，中國品牌乘用車在全球市場銷量1057萬輛，全球市場占有率只有13%。出口量61萬輛，而且大部分是向不發達國家出口，基本無利潤可言。

而在中國乘用車市場，60%以上的產品是外國品牌，而且是高附加值產品；40%以下是本土的低附加值產品。

“政府還承諾，五年后全部放開汽車行業股比限制，就是這樣，有些人還說中國汽車市場不夠開放。”

發言最后，他還重點說明，自己不是狹隘的民族主義者，而是開放的全球主義者。

“我支持全球自由貿易，反對貿易保護主義。”李書福說，他支持中國汽車工業更加開放，更好地走向世界，推動世界各國經濟合作多贏，給全球用戶帶來實惠，充分體現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李書福說。

這些年，李書福都懟過什么？

澎湃新聞記者注意到，炮轟虛擬經濟虛火旺盛等等，這早已不是李書福第一次“開炮”。

據公開報道，今年的北京車展期間，李書福就曾怒斥，“互聯網公司造車就是一天到晚在瞎忽悠老百姓”。

在2016年的一場汽車安全高峰論壇上，李書福也稱，有些企業不懂汽車，也沒有很多錢，之所以“造車”，是意在資本市場上“圈錢”。

除了汽車行業，李書福甚至還痛斥過中國足協。2001年，李書福的吉利入主廣州足球俱樂部，正式進軍足球產業。

據公開報道，當時的李書福激情滿滿，球隊開局不利后，他還曾親自擔任俱樂部總經理。然而，因為一些關鍵場次的黑哨、假球，球隊沖擊頂級聯賽失敗。

2001年底，李書福在廣州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退出中國足壇。同時，他言辭激烈地痛斥中國足協，矛頭直指中國足協高層。

當時他說，聯賽之所以丑惡不斷，腐敗叢生，根子就在中國足球管理層身上。中國足協的某些作為既不講游戲規則，也無視球迷呼聲。

“我們非常歡迎足協來告我們，把我們告上法庭是我們盼望的結果。司法介入了，足球界很多事情就能弄清楚。”李書福當時說。

2006年，他還曾炮轟中國的有錢人，尤其是絕大多數演藝明星是“神經病”，理由是中國演藝明星基本上不買國產車，而是買奔馳寶馬之類的進口車。

澎湃新聞注意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李書福，名言當然遠遠不止這些。

比如，“造汽車就是四個輪子加兩個沙發”，“(吉利造車無異于自殺？)那就我給我們一次自殺的機會！”“這次(2002年世界杯預選賽出線)中國足球沖出去了，但與我國經濟取得的成就相比，這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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